第47章(2 / 3)
&esp;夏理在这种时刻想到徐知竞。说不出为什么想对方,只是有一种莫名的,难以用爱恨界定的冲动。
&esp;&esp;他试图将所有错误归咎于徐知竞,连同吃下的最后一口甜腻的蛋糕。
&esp;&esp;可再去细想,对方似乎又并没有错,一切都是出自夏理本人的主观判断。
&esp;&esp;‘叩叩’
&esp;&esp;门响过两声,徐知竞按下把手,拉开了卫生间的移门。
&esp;&esp;夏理伏在台盆前从镜子里看对方,涎水合着胃酸藕断丝连地往下滴,苍白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,难受得狼狈又可怜。
&esp;&esp;徐知竞一言不发走近,拧紧的眉头始终没能松开。
&esp;&esp;他拽过夏理的手腕,把夏理从台边扯进怀里,继而用陈述的口吻道出了对方自以为掩藏好的事实。。
&esp;&esp;“你把药停了。”
&esp;&esp;徐知竞不给辩解的机会,冷着脸将视线从夏理身上扫过。
&esp;&esp;“药呢?”
&esp;&esp;他的目光最终停在了夏理眼前,攫夺地占据所有注意,生气似的加重了语气。
&esp;&esp;“扔了。”夏理答得轻巧。
&esp;&esp;徐知竞怒极反笑,盯着夏理长久地沉默起来,半晌才开口,深吸一口气问道:“还在房间里是吗?”
&esp;&esp;“我没带。”夏理摇头,妄图骗过对方。
&esp;&esp;徐知竞只好亲自戳穿:“在进你房间的柜子里。”
&esp;&esp;夏理撇过脸不答话了,白得病态的脸颊又随时间的推移烧红起来,看起来好像羞恼,实际却是突如其来的高烧。
&esp;&esp;他不想吃药,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梳理情绪。
&esp;&esp;药物带来的空心感实在过分煎熬。
&esp;&esp;甚至要比持续的痛苦更为折磨,让时间在虚无中无限延长,感知不到鲜明的情绪,连思维都跟着变得迟钝。
&esp;&esp;比起由药物制造出的平静,夏理更渴望清晰的感受。
&esp;&esp;他不要活在空白里,不要当一件没有灵魂的玩具。
&esp;&esp;“我不舒服,徐知竞。”
&esp;&esp;夏理试着挣脱徐知竞的桎梏,才一抬眼就让对方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。
&esp;&esp;他不明白徐知竞为什么真的生气了,眉眼沉沉垂敛,好像确实在为他忧心,真正像‘哥哥’一样苦恼于他的不懂事。
&esp;&esp;“你怎么了?”
&esp;&esp;夏理好小声地回问,犯错的宠物般主动回到徐知竞怀里。
&esp;&esp;见对方不接话,他又轻轻蹭过颈窝,示弱道:“我好像发烧了。你带我回去睡觉好不好?我要睡觉了。”
&esp;&esp;徐知竞仍抿着唇,对夏理的要求不置可否。
&esp;&esp;好在他能看出对方不是说谎,到底还是先把夏理带回卧室,从医疗箱里翻了点感冒药出来。
&esp;&esp;——
&esp;&esp;“这里没退烧药。”
&esp;&esp;徐知竞从一层沙龙回来,手里拿了杯水,以及一袋感冒冲剂。
&esp;&esp;他把这些搁到床头柜上,用手背碰了碰夏理的额头。
&esp;&esp;后者缩在被窝里轻轻‘嗯’了一声,疲倦地打量徐知竞,分不清他究竟是关心还是演戏。
&esp;&esp;“先睡一会儿,到了我叫你。”
&esp;&esp;徐知竞在说这些时没有看夏理。
&esp;&esp;他低着头把冲剂的包装袋撕开,倒进玻璃杯,摇晃一阵,递给夏理一杯看上去一定很苦的深棕色溶剂。
&esp;&esp;“徐知竞。”
&esp;&esp;夏理把杯子接过去,没有立刻喝,捧着温热的杯壁犹豫片刻,到底念出了徐知竞的名字。
&esp;&esp;“怎么了?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对我好?”
&esp;&esp;夏理对感情的接收始终慢半拍。
&esp;&esp;他习惯了用固定思维去理解徐知竞的表达,以至于在此之前,无论对方说什么做什么,夏理都认为那是仅限于索伦托的虚假演绎。
&esp;&esp;“不是你说的让我对你再好一点。”
&esp;&esp;——所以呢?
&esp;&esp;夏理在心底对自己反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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